人生海海，何止青梦

一天，我正在收拾卧室的垃圾桶，
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我和老公备孕已久，显然不会用这东西。
家里除了我，只剩下年轻的婆婆，
难道……我不敢想象。
1.
我拿着垃圾桶，一阵阵恶心。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婆婆娇媚的声音，“磊磊，妈做菜腰好酸啊，快给妈捏捏。”
瞬间，浑身的血液冲上脑门。
“妈我给你捏吧。”
我朝着两人走过去。
可吴明磊已经先我一步，把双手放在了婆婆纤细的腰间。
一下一下似有若无地抚摸着。
婆婆自称50岁的年纪，但是保养甚好，身形完全还是少女一般。
尤其是那水蛇腰，妖娆起来，就像30多岁的女人一般。
“你让开，我来吧。”
我语气冰凉，一把推开吴明磊。
“我和我儿子待一会儿，你来扫什么兴？”
婆婆扭着腰端着菜走了。
“孙青，你干什么，妈做饭辛苦了，我给妈捏捏腰，你推我干什么？”
吴明磊语气不悦，赶着向前给他妈端菜去了。
我看着两人又开始腻歪的样子，心里一下子翻起了巨浪。
初次见面，他就说过爸爸走得早，心疼妈妈，所以和妈妈很亲密。
我当时觉得完全可以理解，还心疼他，觉得他有孝心。
但是长期生活在一起，和听说相比，那是完全两种体验。
大夏天的，每回吴明磊在家，婆婆洗澡就总是不关门。
洗完澡连个浴巾都不裹，就这么光溜溜地散着头发出来。
“老人洗澡多危险，万一在里面晕倒了怎么办，开着门就开着门，没什么问题啊。”吴明磊每次都这么说。
“浴室里洗完澡多滑啊，我不出来再擦干，在里面滑倒了，你负责吗？”
他们这样说，我也不能反驳，毕竟是亲母子。
再说下去，好像是我小心眼一样。
但是我没想到，婆婆竟然先发制人，算计我。
晚上吴明磊加班，我想着白天的事情大概率是自己搞错了。
婆婆给我说想吃西城有名的蛋糕。
我就去买，没想到提着蛋糕一开门，就劈头盖脸，挨了吴明磊一顿打。
“妈摔跤了，你不好好在家照顾她，还有心情出去买蛋糕，买花？”
吴明磊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光。
“你知不知道妈到现在都没吃晚饭呢！”
蛋糕掉落在地上，和花一起，全砸烂了。
那是我怕堵车，特意坐了两个小时地铁，又排了两个小时队，花了3000块钱买的蛋糕。
你妈没吃晚饭，难道我吃了？
我在外面跑了一天，也是饿着肚子的啊！
“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一个老人，你是蛇蝎心肠吗？我妈对你那么好，到头来你就这样对她？”
“要早知道你是这种冷血的女人，我就不会把你娶回家，让你这么欺负我妈！”
吴明磊的手指着我的鼻子不停地吼叫着。
这时婆婆从房间里杵着拐杖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磊儿，你和她计较什么嘛，我房间的灯泡坏了，也不是她的错嘛！女人年轻难免娇气，她不愿意帮我换，我就自己换，也没什么。”
“还是人老了不中用啊，换个灯泡把腿摔了，磊儿，不生气了，妈去给你做饭。”
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落在吴明磊眼里，勾得他眉头紧皱伤心不已。
“装什么死！你还不快起来给妈去做饭！”他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忍无可忍，“是她让我去买蛋糕的！她根本没有提灯泡的事情啊！”
吴明磊的拳头落下来，我毫无反抗的余地。
“还在说谎！妈让你去买蛋糕？买花？买回来干什么？来庆祝自己摔断了腿？”
我刚想反驳，婆婆一下子在厨房滑倒了。
“哎哟！”她声音柔弱，倒在地上。
被吴明磊一把抱起，送了医院。
2
2.
和吴明磊相恋，是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他比我大4岁。
虽然是偶遇认识，但是我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
还记得第一次约会，他温柔细致又体贴。
从来不会和我大声说话。
他说自己还在创业阶段，钱不够就不办婚礼。
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好就行。
但是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我，别人有的，也要让我有。
他说省下来的钱，以后全部给我买首饰。
我们两家资产悬殊。
父母坚决反对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我瞒着他们，闪婚领了证。
婚后我努力工作，一个月的钱也不少了。
顾忌着他的面子，我几乎不问家里要钱。
我打定主意，为了爱情，和他一起过苦日子。
我想起结婚前的他，冬天为我剥板栗两个手上全是口子。
我心疼，他却说，“为自己老婆，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这点口子怕什么。”
如今，婚后的爱情早已经面目全非。
在刀山火海里煎熬的，竟然成了我自己。
我戴上帽子和墨镜，提着行李离开家。
梦碎了，人就该清醒。
“那个畜生，又打你了？”
我在堂妹家暂住几天。
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替我向父母遮掩，吴明磊家暴我的事情。
“姐，离开他吧，这是他第几次打你了？”
“姐，你离婚吧，回来和爸妈一起住，谁不知道我们孙家的钱，养你一辈子那都绰绰有余啊！”
我沉默了。
他确实不是第一次打我了。
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妈妈。
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
每次打完我，他都会跪着哭着求我原谅。
我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于心不忍。
所以这些年，每一次和他妈妈起了争执，我都暗自说服自己。
单亲家庭，必然有我不能体会的苦。
我要体谅他，体谅他妈妈。
但是我备孕不上的这两年，他的暴力，越来越频繁。
是不是，他要一脚踢开不能生育的我？
“我想再试一次。”
打开手机，没有一条来自他的信息。
但我还是想试最后一次，也算是给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一个交代。
我还是回了家。
没想到，我听到了能颠覆我世界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