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我妈死了。
死在了她四十八岁的那年冬天。
她走的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妈走的那天,外公罕见地给远在他乡的舅舅们打了电话。
闻讯我母亲去世消息的他们,也陆续从天南海北赶了回来。
他们是我的亲舅舅,但已经跟我母亲断绝关系很多年了。
我妈最大,下面还有四个弟弟。
那四个舅舅也在我小时候陆续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他们回来的那天,我偷听到他们说话。
“姐走了,咱们哥四个以后就是最亲的人了。”
“唉,咱姐走的早,要是姐能多活几年就好了,这样也能有人给咱爹送终了,而且还能……”
三舅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在一旁的我,他迅速打断了二舅的话,轻声说道:“算了,别再说了,人都已经走了。”
随后,他们的话题转向了其他事情,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在隐瞒着什么。
这些事情似乎与母亲有关,而我被排除在这个秘密之外。
(二)
葬礼过后,我决定与这四位舅舅谈谈外公的抚养问题。
然而,他们却以各种借口推脱责任,将外公的生活重担全数交给了我。
至于外公的抚养费,他们则是避而不谈,仿佛这是个与他们无关的问题。
葬礼结束当晚,外公突然因身体不适而大声呼唤我。
我匆忙起床,赶到他的身边,细心照料着他。
在这个过程中,我无意中发现了母亲留下的一本日记。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我趁着外公不注意,悄悄地将日记本揣入怀中,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母亲的过往,于是决定连夜阅读这本日记。
母亲的日记写的很杂,大多都是一些碎碎念。
但就是这些碎碎念,让我感受到了我妈在这个家里的委屈。
以及,她对外公的孝心。
随着日记越多越多,我越看越心酸。
因为我知道,母亲藏起这些委屈的原因。
她害怕被人说成是不孝。
可她明明如此孝顺。
(三)
然而,随着我逐渐深入这些日记,我发现了一些被恶意撕毁的日记。
那些纸张破碎不堪,仿佛被人强行撕裂,试图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为何有人要隐藏这些真相?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坐在桌前,手中握着那些被撕毁的日记页,心中充满了挣扎。
一方面,我害怕探索出来的真相会让我无法接受;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这些真相可能对我理解母亲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在这时,天边的公鸡开始啼鸣,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决定放下这些疑虑,背起行囊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我要去寻找那些被撕毁的日记中提到的地方——“兰庆村小学”。
在出发前,我给舅舅们发送了信息,请求他们轮流照顾外公。
我知道,这是我目前能为这个家庭做的唯一事情。
然后,我骑上了家里唯一的一台自行车,踏上了前往“兰庆村小学”的路途。
(四)
在接近正午的时分,我终于抵达了兰庆村小学。
这所学校不仅是我母亲叶文怡毕业后曾任职的地方,更是我的母校。
门卫大爷一眼认出了我,将我热情地招呼我进去。
与大爷简短寒暄后,我凭着儿时的记忆,径自走向校长办公室,轻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校长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是?”
“校长,您好。我是叶文怡的儿子。”
我的话音刚落,校长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叶文怡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声音略带颤抖,“她……她还好吗?”
“校长,我妈前不久去世了。”
校长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伤,反而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这笑容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去世了?那她终于解脱了。”
校长的话让我心生疑惑,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五)
“校长,您认识我妈吗?”
我试探着问道。
他点了点头,“认识,而且很熟悉。”
我从包里拿出那本日记递给他,“那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校长翻了翻日记,看到后面被撕毁的部分,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校长,我妈的死和这日记被撕毁,应该不是巧合,对吗?”
校长站起身,锁上了门,还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他的一系列动作让我更加确信,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先答应我,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保证。”
校长这才放心地坐下,开始讲述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据校长所言,我母亲原本有机会在繁华的都市中绽放自己的光芒。
然而,为了守护我那顽皮的四舅叶文瀚,她在外公的软硬兼施下,无奈选择回归兰庆村小学,执起教鞭。
(六)
在乡村的小学校里,四舅叶文瀚的恶作剧和淘气行为总是让我母亲头痛不已。
他那层出不穷的捣蛋行径,每次都让她疲于应对。
与此同时,我那三舅也是个闯祸的能手,不是打碎了邻居家的玻璃,就是与人斗殴导致别人受伤。
每当这时,都需要母亲用她那本就不多的工资来填补这些由他们造成的窟窿。
至于二舅和大舅,虽然早已成年,却仍在村里游荡,无所事事。
他们的人生仿佛缺少了方向,经常需要母亲伸出援手,给予经济上的接济。
可以说,母亲在乡村任教的这些年里,她所赚的每一分钱,几乎都成了她这四个弟弟的“救命稻草”。
甚至在我母亲离世后,这四位舅舅还逢人便埋怨她走得早,没能送外公最后一程,也没能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再帮扶一把。
我震惊地看着校长,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如果校长所言非虚,那我的母亲真是太惨了。
她生前不仅要被舅舅们像吸血鬼一样依附,就连死后也未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校长似乎察觉到了我眼中的情绪波动,连忙微笑着摆手解释道:“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这些事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多说罢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大家也都清楚,你母亲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师,她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学生,你也是其中之一。”
校长的话让我心中五味杂陈,也让我对母亲的形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当我渴望进一步探寻母亲日记中未竟的故事时,校长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据校长说母亲在兰庆村小学的日子并不长,但她凭借坚韧不拔的精神和不懈的努力,成功考入了县里的初中,并在那里继续她的教育事业。
我向校长询问了县里学校的名字和地址,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自行车。
(七)
当我抵达那所学校时,门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同志,你是本校的学生吗?”他严肃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学生的家长吗?”他继续追问。
我再次摇头,“也不是,我是这所学校以前一位老师的女儿,我来找校长。”
门卫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那你稍等,我给校长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位老师走出来,将我带进了学校。
当我站在校长面前时,我再次递上了那本日记。
“校长,这本日记后面被撕毁了,您能告诉我后面写了什么吗?”我充满期待地问道。
校长接过日记本,仔细地翻看了几页,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将它还给了我。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后面的内容。”他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感谢了他的帮助,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刚走出学校的大门,就被一位保安大爷拦住了。
这位保安大爷看上去快六十岁了,身材矮小,背有些驼。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小伙子,如果你想问叶文怡在这所学校的事迹,我或许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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