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睁开眼睛,似感受到了肌肤触碰的滚烫,“不可。”
我却眨了眨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他微红的脸庞上扫过。
“为何不可?你是假佛子,我是假公主,我俩天作之合啊。”

夜晚,我悄悄爬上了和亲使谢安之的床榻。
他睁开眼睛,似感受到了肌肤触碰的滚烫。
“不可。”
我却眨了眨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他微红的脸庞上扫过。
“为何不可?你是假佛子,我是假公主,我俩天作之合啊。”
1
我是代替文阳公主去边塞和亲的女奴。
凭着一张和公主肖似的脸,我从活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真正的文阳公主沈芷柔,是皇帝与最宠爱的明贵妃膝下唯一的女儿。
嬷嬷说,公主身娇肉贵,受不得远嫁颠簸,与父母分隔之苦,才会让我这贱奴代替和亲。
鹊华宫内,是我第一次见到沈芷柔。
她长裙逶迤,明艳动人,飞入鬓角的长眉尽显骄纵。虽然我有着一张和她酷似的脸,可是跟正主比起来,立刻相形见绌。
沈芷柔悠悠睨了我一眼。
“不过是个赝品,本公主倒要看看,能有多像。”
她信手挑起了我的下颌,微微惊讶之余,溢出不屑。
旁边的宫人立刻会意,朝我屈膝施了一礼。
“参见公主殿下,愿公主殿下长乐无极。”
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心中立马反应过来。
据说这位公主最是刁蛮跋扈,于是我斗胆清了清嗓子:
“糊涂东西,见着本公主竟然不下跪,还不快跪下!”
公主凌厉的凤眸睨向我。
“本公主平日就是这么嚣张跋扈的么?真是放肆。”
我浑身一凛,忙不迭跪下。“模仿不出殿下的风采,奴婢罪该万死!”
却不料,公主瞬间破功,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很像传闻中的文阳公主!”
她笑容明媚,如冬日的暖阳,点亮了皇城四角四方的天一片沉闷之气。
从那天起,我成了和文阳公主同吃同住的姐妹,还在锁骨上纹上了和她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
白日里,公主监督我练习先秦淑女的步伐,看着我邯郸学步一样的笨拙,她一边喝茶,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公主自幼受宫廷仪礼熏陶,琴棋书画皆通,遂我也跟着学,与她不一样的是,我还要跟春宫司的嬷嬷学习,训练如何迷惑男人的心。
因为和亲的目的是要过去控制北狄王,嬷嬷说,必须精通床笫上的技艺。
而公主冰肌玉骨,我一身疮痍。
想要真正替代她,还得下一番功夫。
“这药膏用上,等疤痕褪去,腐肉生肌,会十分疼痛,姑娘可要忍着点。”嬷嬷有些不忍。
历经多日的折磨,我终于等到了新肌长成的那一天。
我住在灯火通明的偏殿,夜晚,偷偷解去一身霓裳,揽镜自照。
铜镜中的少女,肤如凝脂,胸脯高挺,如樱桃落于白玉盘。
细嫩的皮肤上不再有任何旧茧,仿佛真的曾养尊处优多年。
嬷嬷曾细致地教会过我,怎样摆出恰如其分的姿态才最惹人心疼。
现在的我,一颦一笑既像公主,又比她多了几分娇弱和风情。
琼林宴上,是我第一次抛头露面。
沈芷柔易容成了丫鬟的模样,让我扮成她来亲身试验一回。
虽然戴着幕离坐在高座上,可当白纱被微风拂起,我与对面席上的男子四目相对时,还是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2
那人名叫谢安之,是当朝最年轻有为的右相,曾是太子伴读,与公主也十分熟络。
听说,他已被封为文阳公主的和亲使,不日将护送公主入北狄。
见我盯着他看,沈芷柔悄悄对我说:
“他呀,可是奇人一个,年幼时被送到寺庙,当了十年佛子,二十五岁就凭借一己才能位极人臣,凭着这副臭皮囊,是多少官宦女子的梦中情人呢。”
这段时日的熟络,许是让我有些大胆起来,我好奇地追问了句:
“那公主对他有好感吗?”
公主却翻了个白眼,说她不喜欢谢安之这种文绉绉,古板着脸的怪男人。
“像老学究书斋里的臭书生。”沈芷柔如是给他安了个头衔。
令我诧异的是,比起这位才俊,公主似乎对身后挨着的小宦官更感兴趣。
她还故意朝他靠了靠,引得那小宦官抿了抿唇,不知朝她说了些什么。
公主笑得特别开心,肩膀难以抑制地抖动着。
等到宴席散去,那个年轻的宰相来向我行礼,将我拦在了风口里。
“臣给公主请安,恭祝殿下万福金安。”
我遮盖脸庞的幕离不得已被风吹开,谢安之盯着我只愣了一下,便淡淡寒暄:
“冬日苦寒,公主身子孱弱,还需多注意保暖才是。”
我心下一慌,只好简单地“嗯”了一声。
他向前近一步,我便退一步。直到嗅得他身上墨香幽微。
他轻笑一声,仿佛能把我的一切都轻易看穿。
“公主不日将前往北狄和亲,诸多琐事,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声音犹似玉质一般,说不出的动听。
难怪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我其实不是初遇谢安之。
第一次看见他,还是在王侯贵族的人猎场上。
他坐在遥远的高座上,月白色的长袍不染纤尘,恍若山巅不可亵渎的冰雪。
当时,我被当作猎物,由着那些纨绔子弟肆意射杀,直到被人眼尖发现我与公主相似,才悄悄把我进献到了宫里。
我不知道是谁如此细致,竟能从当时满身泥泞的我脸上,窥出公主的影子。
原是云泥之别,命运却让我们此刻站在了一处。
好生可笑。
本以为就这样等到阳春三月,我就要替公主去和亲了。
然而,我住在宫中的身份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泄露出去,说鹊华宫来了个长得和公主神似的宫女。
为了防止计划暴露,我只好先扮成宫女的样子避避风头。
立春节气是个雪天,公主去参加宫宴了,其余奴仆也多去赏雪偷闲。
我独自一人留在后院。
本来正在庭院里看雪,一个宽厚的臂膀突然出来,挡住了大片阴翳。
我浑身一僵,仰头望去。
是秦王世子沈长犀。他长得肥头大耳,倚仗父亲秦王的威望,无恶不作,更是一直觊觎公主的美貌。
“果然相貌神似,睡不到公主,我还睡不到你个贱婢吗?”
此刻,他醉醺醺地向我伸出了臭手。
天旋地转中,衣衫被粗暴地扯下,肌肤直接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是天潢贵胄,而我不过是个被玷污的宫女,毫无还手之力。
舌尖悄悄抵上牙关,这大概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
过了几天锦衣玉食,老天爷便深觉我不配。
我想,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3
只听得“砰”的一声,沈世子突然从我身上被踹倒下去。
他捂着肚子,看到来人时,不禁怒吼:
“就为了这么个贱婢,你敢得罪本世子,不怕我告诉我爹吗?”
泪眼模糊间,那个月白色的身影清冷地站在雪里,束手而立。
“王爷若是明事理,自会感激本相救世子于危难,此乃皇宫禁地,公主寝殿,岂容你放肆?”
沈世子最终愤愤然离开了。
而那件月白色披风不知何时已盖在了我的身上,我拼命咳嗽着,遮掩住与雪色融为一体的肌肤。
没想到来救我的竟会是他。
大雪纷飞间,我与谢安之四目相对之际,瞬间红了眼眶。
冰冷的雪花一遍遍拍醒我的脸,假冒的公主又怎会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我突然感受到无名的悲哀,捂着衣衫想要逃离。
身后却传来他轻飘飘却又暗含告诫的话:
“无论受了什么委屈,既受命顶替了公主的身份,就要替她完成使命,全始全终。”
“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我红着眼快速离开,发髻松懈突然散落在风里,簪钗雪里埋。
文阳公主刚生下来就被算为吉星降世,盛宠无二,圣上大悦,更是新建了一座宫殿供她居住。
而我没有名字,就连现在的身份都是假的,注定只能替别人拼尽性命,任人凌辱。
可我算什么?我何时才能为自己而活?
沈芷柔从宫宴上回来,听说这件事以后,叉着腰替我做主,亲自向陛下告状。
秦王世子被罚闭门思过半年,不得入皇城。
我卧床不起时,公主还主动来到我床前,给我吃她亲手做的陈皮梅子。
我吃着吃着,眼泪就不由得掉了下来。
她问我,恶人已经得到了惩戒,为什么还哭。
“奴婢只是觉得,世子在鹊华宫肆意妄为,侮辱了公主的清名。”我低声答。
公主气鼓鼓地说:“他敢如此轻薄你,本公主是替你不喜,不光是为了自己。”
她告诉我,早在十岁时,她就被秘定了要与北狄和亲的使命。
可我没想到,沈芷柔坚决拒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和她青梅竹马的小太监司桓。
我想到了公主缘何看到那小宦官时便会欢喜。
却见她脸色羞红,拼命朝我嘘声道:
“但他还不肯接受本公主,无妨,先骗他出关再说。”
公主让我答应,和亲的时候带她一起逃出去,她要和司桓私奔。
对公主而言,赤子心肠和青梅竹马之情,比什么都重要。
我羡慕她的这份洒脱。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谢安之为和亲使,护送文阳公主入北狄和亲。
那北狄王六十又三,缠绵病榻多年,是个枯朽老头了,却是我要嫁与一生的人。
沈芷柔则悄悄乔装成了宫女的模样,还有司桓,跟在车队后面一同出了关。
到达枫林渡时,我一身嫁衣似火,从车辇下来透风。
正巧与高头大马上的谢安之相视。
我借口头晕,要孤身去一旁吹吹风。
他立刻跟上前扶住了我的手腕,压低了声音:
“我劝你别想着什么歪心思。”
接着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温声提醒:
“公主小心足下。”
我笑了笑,看着自己被紧握的雪白皓腕,“那大人还要扶多久?”
他皱了皱眉,快速从我手腕上移开了。
我分明看到他脸庞侵染的绯红。
谢大人长得极好,白净清俊的五官,鼻梁高挺,眉骨深邃,连喉结都是圆润挺立。
许是当过佛子的缘故,他的身上始终萦绕着一缕淡淡檀香。
教习春宫图的嬷嬷说,这样的男人是床上最有本事的男人,只是我没福气遇到了。
另一侧是随行的奴仆,车帘这一侧对着广袤的草野,空无一人。
我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一般,在钻进车厢之前,飞快地踮起脚在谢安之脸上啄了一口。
反正嫁过去就要陪着那又老又丑的北狄王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向我投来一阵看不懂的复杂目光,握紧了袖口。
那高雅骄矜的神情又不复存在,他沉着脸怒道:
“公主请自重。”
这般强烈的反差,倒着实有趣的很。
今晚,送嫁车队要在枫林渡的客栈过夜。
这可能就是我们此生能见的最后一面。
我心跳砰砰,望着谢安之那张人神惊羡的俊颜,突然萌生起一个亵渎的念头——
佛子也是男人,难道不会动情、动欲?
既然命运无法选择,我偏要拉他与我一起沉沦。
…
我随身携带了嬷嬷给的迷情药,本是好意要我下在和北狄王的交杯酒里,好控制外邦君王,吹好枕边风。
可那一夜,我偷偷下在了谢安之的酒里。
我不想这一生永远都在为人鱼肉,我也想和喜欢的男子拥有一场洞房花烛。
我会把这一夜视作我的第一次。
入夜,我悄悄钻进谢安之的房间,一直钻进了他的被衾中。
他眼眸半阖,似感受到了肌肤触碰的滚烫。
修长的指尖抵在了我的唇瓣,沙哑的嗓音有些难耐。
“不可。”
我却眨了眨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他微红的脸庞上扫过,小声说:
“为何不可?你是假佛子,我是假公主,我俩天作之合啊。”
话音未落,手腕忽然被他捉住,他迅速用佛珠缠住了我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原来他并没有睡熟。
月光皎洁,映照在云鬓雪肤上,姣好的胸脯因慌乱正微微起伏着。
似透着无声的引诱。
一双阴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我,佛珠逐渐勒紧。
“你当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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